&esp;&esp;他怔了一下，接着点点头，放下战刃朝门口走去。

可他还没走几步房门就被完全打开了，凯恩日怒径直走了进来。

阿莎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。

&esp;&esp;卢卡斯面露惊愕，他后退了几步，而副指挥官一直走到他的面前才停下。

熊熊燃烧的双眼在漆黑的布带后面凝视着他，卢卡斯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，同时封闭起自己的表情，将惊愕从中丝丝抽离，转而用茫然掩饰一切。

&esp;&esp;凯恩日怒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。

&esp;&esp;“你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卢卡斯注视着他。

&esp;&esp;“伊利丹大人和议会已经解决了传送门的问题，我们很快就要出发了。

你准备好了吗？”

&esp;&esp;卢卡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战刃，它们散发着银白的锐利的光。

&esp;&esp;“是的。”

&esp;&esp;“很好。”

&esp;&esp;接下来是一阵沉默。

&esp;&esp;他们互相凝视，但卢卡斯知道副指挥官或许没有一刻在看着他。

他也不在乎那条宛如盾卫的布带究竟为凯恩日怒隐藏了什么。

他只是仔细研究着他脸上的那道伤疤，视线沿着它一点一点地雕刻着，剔去皮肉的碎屑，仿佛要把已经淡得快看不见的伤疤重新刻上去。

&esp;&esp;“我听说，”

凯恩日怒终于开口，“你之前去了赞加沼泽。”

&esp;&esp;“是的。”

&esp;&esp;或许是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干脆地承认，副指挥官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下去。

&esp;&esp;“我想我在沼泽一战之后就下令，没有人可以不经过我的允许擅自离开黑暗神殿。

你忘了吗？”
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

&esp;&esp;“那么是明知故犯了。”

凯恩厉声道，“并且之后也没有来向我汇报。”

&esp;&esp;卢卡斯没有回答，他低下了头，目光也垂到地面上。

他早已料到会有这样一刻，甚至可以说期盼已久。

副指挥官这么久都没有来诘问他，只是因为太繁忙罢了，他总是这么猜想的。

因此他早已做好了受罚的准备。

&esp;&esp;但是凯恩轻叹了一声。

&esp;&esp;“一无所获吗？”

&esp;&esp;卢卡斯感到心脏骤然颤动了一次。

&esp;&esp;那是一次撼摇山海的震颤，在地壳上撕开一条裂隙，记忆从中疯狂涌现，吞噬他的一切。

像是雨天玻璃窗上急遽流淌的水帘，模糊窗外真实的世界。

&esp;&esp;一无所获吗？

&esp;&esp;他想起碧蓝色的战刃，淌血的嘴唇，滚热的泪水，还有吸进去就感到心脏作痛的空气，像鲜花在黑色的血海中绽放。

痛苦总是紧随愉悦，让它转瞬即逝，在堆叠的灰烬中发出不可见的光。

他在回忆的汹潮中跋足涉水，不期望能够脱离险境，却也不愿意溺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