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不出所料，乔安娜在门口等着他。

他在踏入大门的下一瞬间就被她扑上来紧紧抱住了。

&esp;&esp;“你没事。”

&esp;&esp;“我没事。”

&esp;&esp;哈兰抱着她，只是抱着，什么也不想做。

最好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上一整天，直到他重新习惯这座熟悉而陌生的城市。

乔安娜后退一小步，抬起头注视着他。

碧绿色的眼睛里似有波澜滚宕，但很快就被抚平。

哈兰意识到她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放弃了。

乔安娜用温暖的掌心贴住他的脸颊，又用手指轻轻摩挲他干燥的嘴唇。

&esp;&esp;哈兰皱了皱眉。

&esp;&esp;“安瑟纳尔先生？”

&esp;&esp;抓住他手臂的五指骤然收紧。

因此哈兰没有立刻转头去看门口，而是向乔安娜递去询问的眼神。

可她一言不发，甚至不再有欲言又止的神色。

&esp;&esp;哈兰转身，门外面站着两名谦恭的教徒。

一动不动的站姿与街上流动的人群格格不入。

他们面带微笑，目光垂向地面。

&esp;&esp;“大主教纳苏恩想要见您。

请随我们来。”

&esp;&esp;乔安娜松开了他。

哈兰最后看她一眼，只见她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。

&esp;&esp;圣光大殿的中心，纳鲁向高空发射光柱，耀眼的光芒没有因为战火而黯淡半分。

神明的四周挤满了人，每个人的表情不尽相同，但都留下了战争的痕迹。

哈兰跟随两名教徒，走上大殿一侧通往上层的阶梯。

大殿的上层是一圈紧贴着墙壁的平台，站在平台边沿可将下层尽收眼底。

平台南部有一部分向整座建筑的中心延伸，看上去径直通往纳鲁，但仍与纳鲁保持距离。

在那一段延伸出去的平台尽头，大主教纳苏恩沐浴在圣光中，似乎等候已久。

&esp;&esp;教会的人行礼，然后离开，留下哈兰一个人。

&esp;&esp;大主教纳苏恩看上去有七十多岁。

德莱尼五官冷峻，大主教的眉宇间却流露出和蔼与仁慈。

他的视线直白却不带侵略性地锁住哈兰的眼睛。

哈兰从未单独地在如此近的距离与他相处，因此显得不知所措。

&esp;&esp;“关于你的家族，你能够回想起什么吗？”

&esp;&esp;家族？

&esp;&esp;“我是说安瑟纳尔。”

&esp;&esp;哈兰愣住了。

仿佛大主教说的是他听不懂的语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