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她说：“去琅台，更衣。”

&esp;&esp;外头的侍婢进来，我站起身，“你还病着，不要出去吹风了，我们可以自己过去。”

&esp;&esp;李绛道：“蓬姐姐，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位段娘娘，她要是一张开嘴，寻常就闭不了口，我跟着去，你们也好多吃几口东西。”

&esp;&esp;我低头笑，“那你稍坐一阵，早点回来休息。”

&esp;&esp;琅台是个水榭，落玉跟在李绛身后，明儿则在后头扶着我，“姑娘，这有个湖，里头有些荷花尖，但还没盛开。”

&esp;&esp;我点头，“再过几日，花就都开了。”

&esp;&esp;段妃坐在上首，李绛坐她左侧，她指着落玉，“落玉姑娘，这边请。”

&esp;&esp;落玉在她右侧坐下了，我跟着落玉，明儿跟着我。

&esp;&esp;“落玉姑娘，你说这处和紫金别院的镜台是不是有几分相似？”

&esp;&esp;段妃似乎尤其偏爱落玉，此刻又拉了她叙旧，落玉道：“段娘娘记性好，落玉多年不曾回过紫金别院，都已经记不得了。”

&esp;&esp;李绛咳一咳，“段姐姐若是思念大殷，可以向皇帝陛下请命回去探亲啊，段姐姐入主项宫十年有余，只怕早已经忘了乌衣秦淮的好景致了。”

&esp;&esp;“段萱按年纪与璃郡主一般大，真要算起来，还是咱们这位小郡主的长辈，瞧瞧，这开口竟叫姐姐，倒是教人不好接话了。”

段妃捏断了李绛的话。

&esp;&esp;我抿着嘴唇，明儿将碗递给我，我拿着勺子喝汤，那几个女人唇枪舌剑，我听了有些发晕。

李绛说：“给蓬姐姐夹菜，蓬姐姐是瞧不见东西的。”

&esp;&esp;我感觉众人都朝我看过来，段妃尤其讶异，“崔姑娘盲了？”

&esp;&esp;我搁下碗筷，“无妨，不必特意照料我，我可以的。”

&esp;&esp;段妃连连称奇，“崔姑娘一双眼睛又大又圆，真瞧不出来姑娘是个瞎子。”

&esp;&esp;想是外头的日头暗了，有侍女在我身后点灯，段妃道：“梁皇后晚上要做晚课，一时不得空闲，段萱今日就僭越了，来，段萱代替西海皇宫感谢各位贵客的光临。”

&esp;&esp;我伸手去摸前头的杯子，明儿将杯子递给我，我捏着杯子，跟着落玉起身道：“多谢段妃娘娘。”

&esp;&esp;段妃问：“不知各位打算几时返程？”

&esp;&esp;落玉说：“既然礼物已经送到，又见各位娘娘安好，我们明日便返程。”

&esp;&esp;外头有军士的脚步踏过之声，整齐而冷冽，我坐下来，又听段妃道：“通知慕舒将军，护送几位贵客出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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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我并不想见苏幕，自打我从龙门城楼上跳下来，我就没打算与过去的人还有甚么瓜葛。

&esp;&esp;我爹死后，我在那几个月里跟着苏幕东奔西走，我原本是感激他的，后来知道他是项人，再后来，他非要娶我，我便和他成了亲。

真要说起来，我还是他的妻子，他依然是我的丈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