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不用母亲使眼色，红叶就用余光望过去：一个年纪大些，另一个17、8岁的，青布衣裳，个子不高，略有些胖，眼睛转来转去，一看就很机灵，叫守门婆子“干娘”

。

&esp;&esp;没说几句，对方的目光也望过来，嘴巴一点没停，恭维婆子“面善”

，“有后福”

。

&esp;&esp;红叶垂下目光，和母亲说着闲话，摆弄一串紫嘟嘟的葡萄，没有世面卖得好。

“这葡萄真好。”

&esp;&esp;冯春梅叮嘱“说是谁家种的。

别让主子瞧见。”

说话间，张成家约的人已经到了，像红叶似的传递些东西，说些话。

&esp;&esp;回到屋里，红叶把葡萄洗洗，装在碟子里，沏一壶热茶，和彩燕、绿云、香橙小丁香几个分着吃了。

&esp;&esp;当晚她想了又想，张成儿子太灵活了些，不稳重，加上她记不清，原来的世界差使出了问题的是不是张成家，不敢大意，便告诉母亲“换一家吧。”

&esp;&esp;马丽娘这一病，惊动了府里的人，昭哥儿还小，什么事都不懂，娴姐儿眼泪汪汪地，伏在母亲床脚不起来。

&esp;&esp;孔连骁孔连捷的母亲孔老夫人和赵氏一起来探病，见马丽娘脸色苍白，床都起不来，都唬了一跳。

&esp;&esp;“这话是怎么说的，好端端的，就歇下了。”

孔老夫人直抹泪，“不是一直吃着药？这大夫不行，就换一个，我给你去太医院找去！”

&esp;&esp;赵氏也连声说：“我娘家嫂子的妹妹也有这个毛病，换到

&esp;&esp;一进腊月，北风吹面如刀，瓦片结着丝丝寒霜，一碗清水放在屋外，片刻便凝结成坨。

长春院花圃里月季、玫瑰叶子落得干干净净，正屋和二爷孔连捷书房多宝阁的翡翠石料盆景依旧翠油油的。

&esp;&esp;尽管如此，整个二房乃至内院，都洋溢着喜气：赵氏娘家嫂子推荐一位老医生，从外地接到府里给马丽娘看病，隔日针灸，几服药下去，马丽娘脸色红润，已经能下地走动了。

&esp;&esp;孔连捷大喜，送了医生200两礼金，连带丰厚的礼物，孔老夫人也有赏赐。

&esp;&esp;冬至衙门封印，府里三位爷不必再出门公干，就此留在府里。

赵氏把过年的事担了起来，置办年货、采买、安排伯爵府往来礼单，日日忙得脚不点地，丹姐儿娴姐儿也跟着忙碌。

&esp;&esp;腊月二十三做了糖瓜，红叶吃着好，拿了50文钱去小厨房，“若有富裕的，妈妈匀我些，我娘也爱吃这一口。”

&esp;&esp;钱家的是马丽娘的陪房，掌管长春院小厨房七、八年，从没出过什么错儿，见是红叶笑着嗔怪：“想吃就过来，又不是外人，干什么这么见外？妈妈就缺了你这点零花？”

&esp;&esp;话是这么说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，红叶从丫鬟做到姨娘，最知道人情冷暖，不愿占人便宜。

“哪能偏了妈妈的东西？月初妈妈的腊八蒜腊八粥，就没少给我拿，妈妈不收，我可不能来了。”

&esp;&esp;钱家的笑嘻嘻地，用个小小的纸盒子，装了一整盒新鲜糖瓜，又用油纸包了新蒸的年糕：“我姑娘说了，你教着打新络子，谢还来不及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