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那一次，他伤到了头部右侧，伤势极重，整整昏迷一天半。

&esp;&esp;醒转后，没几天就得了这个病，到处走到处跑，疯言疯语，又哭又笑，偶尔还会暴躁打人。

&esp;&esp;前两年，其脖子突然不能扭转，之后身体健康每况愈下。

&esp;&esp;“我家五儿喜欢骑射，读书也很擅长，却因为一场变故整整蹉跎六年，如今病得越发严重了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，他的命太苦了！”

李氏说完，垂着头小声啜泣起来。

&esp;&esp;云禧没有安慰她，她在现代时没经手过这样的病例，所以一边听一边思索可以借鉴的病例，以及相关验方。

&esp;&esp;一名老妈妈递过来一张丝帕，劝道：“夫人，听听云大夫怎么说，说不定真有法子救五爷呢。”

&esp;&esp;云禧被点到了名字，回过神来了，道：“这种病症确实少见，民女需要看看病人再说。”

&esp;&esp;李氏收了泪，犹豫道：“我儿实在不堪，如果云大夫……”

&esp;&esp;云禧站起身，“夫人，我是大夫，没关系的。”

&esp;&esp;老妈妈说道：“夫人，老奴领云大夫过去吧。”

&esp;&esp;李氏略一思索，也站了起来，“我是他娘，他身上的哪一块肉我没见过？我要同云大夫一起过去。”

&esp;&esp;云禧在心里点点头，这才真正疼儿子的好母亲呢。

&esp;&esp;一行人从正院出来，回到外院，从外面的月亮门进入花园。

&esp;&esp;花园不太大，东边的一座高围墙的小院落十分醒目。

&esp;&esp;还没到近前，云禧就听见了里面的哭闹声。

&esp;&esp;李氏又哭了起来，脚下略一迟疑后，到底又跟了上来。

&esp;&esp;小丫头叫开了大门。

&esp;&esp;门一开，一个只穿着裤子的男子便歪着脑袋跑了出来，他披散着头发，嘴巴上下都有菜汤，狼狈至极。

&esp;&esp;四个粗壮的妇人从后面追上来，其中一个喊道：“夫人快闪开，五爷头痛得不行，最近已经开始打人了。”

&esp;&esp;李氏往后退了几步，嘱咐道：“他病得很重，没什么力气，打几下不要紧，不要伤到他。”

&esp;&esp;云禧放下行医箱，上前两步，一个小擒拿手就这位五爷压在了地上。

&esp;&esp;疯子也知道疼，立刻老实了。

&esp;&esp;两个婆子一人拉一条手臂，把他押了进去。

&esp;&esp;李氏松一口气，感激地说道：“原来传言非虚，多谢云大夫，多谢云大夫。”

&esp;&esp;云禧笑道：“家祖是游医，会几下子，我便也跟着练了几天。”

&esp;&esp;二人一边说一边进了屋子。

&esp;&esp;屋子里空空荡荡，几乎什么都没有，好在床品是新的，放在一边的饭菜也是好的。

&esp;&esp;云禧心道，如果连母亲也放弃了，那这位五爷就真的太可怜了。

&esp;&esp;她说道：“找个软和的布把他捆一下吧，我很快就好。”

&esp;&esp;李氏点点头。

&esp;&esp;几个婆子马上照办了。

&esp;&esp;云禧在床前坐下，按惯例先望诊后切诊。

&esp;&esp;五爷面有酡色，隐隐泛青，舌淡润。

&esp;&esp;脉细且涩。

&esp;&esp;腿上有凹陷式水肿。

&esp;&esp;云禧替他盖好被子，“可以解开了。”

&esp;&esp;李氏坐不住了，上前两步，问道：“云大夫可有头绪了？”

尽管她心里已然知道结果，但问的时候仍满含着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