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问完汪如芸才觉得白问了，立马拍了拍秦书炀的背脊把他往外赶，“你去看看他，这不用你，我一会都做完了。”

&esp;&esp;秦书炀笑了笑，很有分寸感地捏了下汪如芸的胳膊，“不用，浴室里我放了防滑垫，还有一把靠背椅，他能自己洗。”

&esp;&esp;汪如芸显然还是没放下心来，眼底的着急蠢蠢欲动，但又被另一种秦书炀说不上来的情绪压着。

&esp;&esp;秦书炀继续清理姜皮，他淡淡地噙着一点儿笑，语气比前些日子轻松很多。

&esp;&esp;“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，不把小光当病人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。”

贺光徊不喜欢吃姜，秦书炀只弄了一点点，剩下的用厨房纸巾包好后放回了菜篮子里。

&esp;&esp;将姜块洗干净，秦书炀把砧板拎出来。

&esp;&esp;“小光心思重，我们紧张兮兮的他会更焦虑。

焦虑得狠了，医院开的那些药就不管用了，最后受罪的还是他。

如果需要帮忙小光会和我说，您不用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。”

&esp;&esp;汪如芸无措地眨了眨眼睛，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能对护理过的任意一位患者说别紧张，放松更有利于病情恢复。

没成想等事情落在自家头上时，她反而是最不稳重的那个。

&esp;&esp;她怅然点点头，随即猛地照秦书炀手背上拍了一下，“你把姜切成末做什么？”

&esp;&esp;秦书炀手背吃痛，将刀扔着了。

他自己没察觉自己声音提高了点儿，“弄豆腐圆子可不是要用姜末？”

&esp;&esp;表情又从柔和模式变成了垮脸模式。

&esp;&esp;汪如芸定定看着他，骨子里看不惯秦书炀的那股劲儿也被秦书炀的声音勾了起来，倏地就把背脊挺直了。

&esp;&esp;她用胳膊别开秦书炀，站到了砧板前，把秦书炀没来得及弄成姜末的的小半块儿姜细细切成丝，然后另外拿了只小碗出来，把姜丝放进碗里后往碗里倒了点热水搅和搅和。

&esp;&esp;“用姜给肉沫去腥是没错，可小光不吃姜你不知道吗？”

&esp;&esp;姜水需要泡一会才能出姜汁，汪如芸把小碗搁在一边，两只手杵着料理台看向窗外。

&esp;&esp;“小光很小的时候，大概一岁多吧。

时间隔得太久了，我忘了。”

汪如芸眼底湿湿的，语速比往常轻很多也慢很多，“那会他总感冒，一感冒就不见好，天天清鼻涕挂鼻子上，擦鼻涕擦得人中都破了。

也比别家的小孩怕冷，傍晚带出去遛弯儿，别家的小孩只穿个小背心，我还得跟在他屁股后面给他抱着件小外套，风大一点就要立马给他披上，晚一点回家立马就发烧。”

&esp;&esp;汪如芸整个人因为沉浸在回忆里的原因，看起来比平时要柔和很多很多。

是一种秦书炀从没在她身上见过的气质，比灶台上炖着的排骨汤还暖和一些。

&esp;&esp;秦书炀半怔半醒地点点头，他也插不上话，不过汪如芸都没看他一眼，估计也不想让他插话，他就支双耳朵听着。